2017/4/12

當我允許脆弱展現,人們反而以勇敢看待





最痛的經歷與情緒可以綑綁我也能讓我循著它而上,
像撥開雲霧般注意到自己「沒爸爸沒家教」的信念制約,
不再像過去般無意識的為保護自己切斷與人「心」的連結。
當我允許自己的脆弱,人們反而以勇敢看待。


療癒時,我再次回想起小時候被嘲笑沒爸爸沒家教的傷心事,哭得特別傷心。

那時哥哥到鄰居家玩,被鄰居小朋友誣賴偷錢,小朋友的爸爸上門找媽媽理論,生氣的撂下了一句話:沒有爸爸的小孩沒人管,媽媽生氣的回應對方,我在一旁目睹了一切。

事後媽媽唯一一次用塑膠水管抽鞭我和哥哥,叫我們跪在爸爸的牌位前認錯。沒有爸爸又不是我的錯,我不知道為什麼鄰居爸爸要罵我們是沒人管的小孩,我們還有媽媽,也會被媽媽管教、被打手心。

又一次在學校,我早忘了到底發生什麼事,卻一直記得被同學嘲笑「OO沒爸爸、沒家教」的傷心。自此後,「沒爸爸的小孩沒家教」這句話就像一個炸彈開關,一聽到就引爆、觸疼我。

我開始保護我自己。

成長中與父母的互動無形中形成了制約,下意識影響成年後的想法、信念與行為模式。

從此後,我絕口不提家裡的事,直到長大成年也很少和外人談起。因為一談就會談到爸爸早逝的事,便會探到我最不想被觸碰的脆弱:沒有爸爸等於沒家教。

每每想起爸爸我都會不由自主的流淚,彷彿又回到小時候的自己,心整個揪了起來,寫這篇文章時依舊如此,好似要把一輩子的哀傷、委屈吐盡。

我所做的只有允許這份悲痛湧現,嚎啕大哭時不忘說出「我允許你出現、我願意感受你」,全然進入這份痛楚。有時如此操作個兩三回那份難受便會開始削弱;有時只需大聲說出一次,突然間胸口那份緊縮、傷心倏地消失而停止哭泣。

無論如何,感受情緒永遠只有一個準則:不迴避、不壓抑、不揀選,只需陪伴當下正疼著的自己。

隨著一次次感受翻騰的情緒,才慢慢發現我的人生不斷重複一個模式,為了不再經歷幼時被嘲笑沒有爸爸沒家教的痛苦,我成了好強、追求完美、不輕易求助他人、不允許自己犯錯的個性。

我小心翼翼的用堅強、不認輸的面具隱藏那個痛楚的傷口,我竭盡心力的管好自己,不讓人有機會把我能力不好、把我犯的過錯…歸因於我是個沒爸爸沒人管的小孩,不讓人再次灑鹽在我的傷口上。

療癒後才理解,最痛的經歷與情緒可以綑綁我也能讓我循著它而上。隨著每一次情緒流動後的清明,像撥開雲霧般注意到自己「沒爸爸沒家教」的信念制約,不再像過去般無意識的為保護自己切斷與人心的連結。

經過一段時間的自我陪伴,承認且揭露了這個幽微、深刻的記憶與情緒,我開始能敞開的談自己的事,朋友覺得我變得更自在、放鬆,為我打開了心門能與他們更親近感到開心。

近兩三年,各路朋友經常用「勇敢」來形容我,想想這真是件奇妙的事,當我允許自己的脆弱,人們反而以勇敢看待。

photo credit:藍川芥 aikawake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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